千秋世家从秦末开始第371章 春巡边县乌孙暗涌
公元前186年 汉文帝二年 农历二月下至三月 时入仲春尽管北地高原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早晚时分依然霜风刺骨但正午的阳光已带上了明显的暖意。
持续不断的东南风一日暖过一日顽强地消融着背阴处的积雪。
湟水的冰层变得千疮百孔发出“嘎吱”的碎裂声清澈的河水重新开始奔流。
田野里去岁留下的庄稼茬口间嫩绿的草芽和新播的粟种顶开湿润的泥土为苍黄的大地点缀出星星点点的生机。
一年一度的春耕已由南向北在北地郡的各县、各乡全面铺开。
农人们驱赶着耕牛挥汗如雨期盼着新一年的好收成。
靖王府制定的“重农桑、修武备、图西域”的岁计方略正在各级官吏的督导下转化为田间地头的具体行动。
然而靖王李凌深知再好的政令若不能直达乡里若在执行中走了样、变了形终将是纸上谈兵。
尤其是经历了去岁冬日的惨烈战事边境各县民生是否真正得到恢复春耕生产可曾遇到困难吏治是否清明边塞防务是否因胜而懈这些都需要亲眼去看亲耳去听。
因此在狄道城主持完年度大计后李凌决定趁春耕大忙尚未达到顶峰之际轻车简从巡视狄道以北的安故、勇士等几个边境要县实地勘察农事、边备与民情。
此行他特意带上了世子李玄业。
此举用意深远:一则让已开始参与核心政务的儿子真正走出王府官廨深入基层亲眼看看北地真实的模样体察最底层吏民的艰辛与期望;二则也是借此机会进一步锤炼其观察、分析和处置实际问题的能力。
与此同时来自西域玉门关外屯所的一份加急密报由一队精悍的骑士冒雪送至狄道带来了西方那片广袤土地上正在发生的、可能影响北地未来战略的新动向。
春巡与西讯再次将内政与外交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二月廿二天气晴好微风和煦。
一支规模不大的队伍悄然出了狄道城北门。
靖王李凌与世子李玄业皆作寻常士人打扮乘坐一辆不加装饰的安车仅有二十余名精干侍卫扮作家丁模样随行护卫长史周勃与郡丞公孙阙亦各带一两名贴身书吏同行。
没有旌旗仪仗没有前呼后拥一行人如同寻常的富家翁携子出游或是巡视田庄的乡绅融入了初春的官道。
首站便是距狄道最近的安故县。
车行缓慢李凌不时命停车步行至田间地头。
他看到农人们正在县府派出的劝农吏指导下采用代田法播种一旁有工匠在检修水车疏通引水渠田间地头一片繁忙景象。
李凌会走上前与老农攀谈询问种子是否饱满耕牛是否得力今春雨水如何去岁官府的贷种、贷牛是否如期归还可有困难。
他抓起一把泥土仔细捻搓查看墒情。
农人们起初见这气度不凡的一行人有些拘谨但见问话者态度随和问的又是切切实实的农事便也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有的称赞去岁官贷及时有的抱怨某处水渠年久失修今春用水仍显紧张也有的悄悄提及乡里小吏在丈量田亩时似乎有些不清不楚。
李凌静静听着不时点头或追问细节却并不当场表态。
李玄业紧随父亲身旁仔细观察着父亲如何与百姓交流如何从琐碎的言语中捕捉信息。
他看到父亲甚至挽起袖子试着扶了扶犁与老农讨论犁铧入土的深浅角度。
这种全然不同于王府议事堂的氛围让他感到新奇更感到一种沉甸甸的责任。
“业儿你看”李凌指着眼前大片正在播种的田地对儿子低声道“这一犁一锄看似简单却是我北地根基所在。
为政者居高堂之上所下每一道政令最终都需落到这田间地头。
政令是好是坏是虚是实百姓感受最真。
唯有脚踏实地察其情听其言观其行方知政令得失民生疾苦。
” “儿臣明白。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李玄业若有所思地答道。
在安故县寺李凌谢绝了县令设宴的请求只要了一盏清水便召集县丞、县尉、以及几位乡啬夫听取春耕进度、赋税征收准备、治安防务等情况的汇报。
他问得极其细致从仓廪储粮数、在册丁口数到去岁阵亡将士抚恤发放情况、边塞烽燧值守记录甚至县狱中在押人犯所犯罪名都一一过问。
对县令呈上的文书数据他并不全然采信而是随时要求与实地所见、与民间所闻相互印证。
发现一处数据有疑点便追问到底直问得那县令额头冒汗连声表示立即重新核查。
李玄业在一旁看着深刻体会到父亲常说的“为政贵在务实切忌虚文”的含义。
离开安故一行人继续北上前往勇士县。
越往北走边境的痕迹越发明显。
沿途可见残破的烽燧、废弃的营垒那是去岁战火留下的伤疤。
田野里除了春耕的农人还不时能看到成队的郡国兵卒在军官带领下进行操练或者押运粮草辎重的车队。
气氛明显比安故紧张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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