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海浮沉我的三十年仕途笔记第14章 诗社的黄昏
八十年代的大学校园诗社是思想最活跃的地方。
未名湖畔的“晨曦诗社”每周三下午的活动总能吸引不少文学青年。
我第一次参加诗社活动是被陈默硬拉去的。
他说:“致远你不能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应该感受一下校园里最鲜活的思想脉搏。
” 诗社设在一间老教室斑驳的墙壁上贴着社员们的手写诗稿。
我们去得有些晚只能坐在后排。
让我意外的是赵瑞龙居然也在正和一个长发女生低声交谈。
“他怎么来了?”我小声问陈默。
陈默推了推眼镜:“听说诗社社长是中文系主任的女儿。
” 我恍然大悟这很赵瑞龙。
活动开始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率先发言:“我认为诗歌应该回归本体拒绝成为政治的传声筒!” “我不同意!”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立即反驳“在这个大变革的时代诗歌怎能逃避社会责任?” 教室里顿时分成两派争论不休。
我注意到赵瑞龙始终面带微笑既不参与争论也不表态只是偶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陈默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各位我认为诗歌既不能脱离时代也不能沦为口号。
真正的诗歌应该是个人体验与时代精神的完美融合......” 他的发言条理清晰引经据典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看到赵瑞龙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朴素、气质清雅的女生走了进来。
她径直走到前排坐下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本《朦胧诗选》。
“她叫沈清薇教育系的。
”陈默低声告诉我“经常来诗社但很少发言。
” 我多看了她几眼。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株空谷幽兰与周围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
争论还在继续话题从诗歌转向了更宏大的命题。
一个男生激动地说:“我认为市场经济就是资本主义的复辟!这是历史的倒退!” “荒谬!”另一个声音立刻反驳“计划经济已经证明是死路一条改革才是唯一的出路!” 教室里火药味越来越浓。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我听说最近学校要整顿社团特别是那些言论过激的......” 这话像一盆冷水让热烈的气氛瞬间降温。
大家都沉默了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一直沉默的沈清薇忽然开口:“诗歌不应该害怕争论但争论的目的应该是寻求真理而不是制造对立。
”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教室里安静下来。
赵瑞龙这时才缓缓起身用他那种特有的圆滑语调说:“我觉得清薇同学说得对。
咱们诗社应该以诗会友求同存异。
我建议下次活动我们可以讨论一下诗歌的审美价值少谈些敏感话题。
”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附和了沈清薇又巧妙地避开了争议。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处世智慧。
活动结束后赵瑞龙第一时间走向诗社社长——那个中文系主任的女儿热情地讨论起下一期的诗刊印刷事宜。
陈默则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继续着刚才的辩论。
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发现沈清薇站在教室门口似乎在等人。
“你的观点很独特。
”我鼓起勇气上前搭话。
她转过头微微一笑:“你是指关于诗歌不应该害怕争论?” “不只是这个。
”我说“在整个讨论过程中你一直在观察在思考而不是急于站队。
” 她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你也一样。
我注意到你整场都没发言但听得很认真。
” 我们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赵瑞龙走了过来:“清薇同学社长说想跟你讨论一下下一期的稿件......” 沈清薇礼貌地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她朝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赵瑞龙看着她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教育系的系花父亲是师大教授书香门第。
怎么有兴趣?” 我皱起眉头:“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功利。
” “功利?”赵瑞龙笑了“这叫现实。
致远你要记住在这个校园里每个人都是一张行走的名片背后写着他的价值和用途。
” 这话让我很不舒服但一时又不知如何反驳。
回去的路上陈默还沉浸在刚才的讨论中:“致远你发现没有?现在的年轻人思想越来越活跃这是好事。
但我也担心太过激进的言论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 “所以你支持赵瑞龙那种明哲保身的态度?” “不完全是。
”陈默摇头“我认为知识分子应该保持独立思考但也要懂得在合适的场合表达。
这不是妥协而是智慧。
” 夜晚的校园很安静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路过布告栏时我看到一则新贴的通知:《关于规范学生社团活动的若干规定》。
陈默也看到了他停下脚步仔细读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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