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第122章 桦木匣河底梳
入秋的东北风已经带了刀子味刮在脸上像砂纸蹭过。
李明远裹紧了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推着那辆叮当作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后座绑着的扩音喇叭里反复喊着:“收旧彩电、旧冰箱、老红木家具——啥都要价格公道!”声音顺着村道飘出去惊起墙头上几只缩着脖子的麻雀扑棱着翅膀扎进路边的苞米地叶子哗啦作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窥伺。
这是呼兰河边的王家窝棚一个半靠河半靠山的村子。
土路坑坑洼洼积着前两天下雨的泥水自行车轮碾过去溅起的泥点糊在裤腿上冻得硬邦邦的。
李明远是个走街串巷收旧物的小贩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还带着没褪尽的青涩却已经把东北这旮旯的村屯跑了个遍。
他知道这类靠河的村子总藏着老物件也总藏着些不能明说的忌讳——比如村口那棵老榆树下总摆着三个空酒碗说是给“河神爷”的供品谁要是碰了保准得在河里栽个大跟头。
“小师傅收东西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路边的破院门口传来。
李明远抬头看见门框里倚着个老太太裹着件黑黢黢的老棉袄脸上的皱纹比院墙上的裂纹还深手里攥着根磨得发亮的拐杖眼神浑浊却又透着股说不清的亮。
院子里的土房歪歪斜斜墙皮剥得露出里面的黄土窗纸上破了好几个洞用旧报纸糊着风吹过哗哗响。
“是啊大娘您家有啥要卖的?”李明远把车停在院门口笑着递过去一根烟——这是他的规矩遇着老人先递烟嘴甜总能多收着好东西。
老太太没接烟只是朝院子里努了努嘴:“里屋有个老匣子你看看能给多少钱。
”她的声音又干又涩像是被河水泡过的木头“放了几十年了占地方。
” 李明远跟着老太太进了屋一股霉味混着柴火烟味扑面而来。
屋里没开灯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点灰蒙蒙的光。
靠墙摆着个掉漆的木柜老太太用拐杖指着柜顶:“就在那儿你自己拿。
”李明远搬了个凳子踩上去伸手一摸触到个冰凉的物件——是个巴掌大的木匣子沉甸甸的表面泛黄带着温润的包浆。
他把匣子拿下来借着窗外的光细看是桦木做的边角打磨得光滑正面扣着个鱼形的铜扣鱼眼是两颗发黑的小珠子盯着人看的时候竟有点发怵。
“这是个梳头匣民国的玩意儿吧?”李明远掂了掂手指抚过木面能感觉到细密的木纹“做工挺精致铜扣都没怎么锈。
”他试着想打开老太太突然在身后说:“别在这儿开。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尖细“这匣子……邪性别在屋里开。
”李明远的手顿了一下转头看老太太她的脸在阴影里显得格外白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在害怕什么。
“大娘这匣子咋来的?”李明远问。
老太太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地说:“祖上传下来的具体啥来头我也不知道。
”她顿了顿又说:“你要是要给五十块钱就行。
”李明远心里一动——这么好的老物件别说五十五百都值这价格低得反常。
他刚想开口老太太又补了一句:“但我有个条件你拿回去白天开别在夜里开更别用里面的梳子梳头。
” 这话听得李明远心里发毛但贪念压过了顾虑他掏出五十块钱递给老太太抱着梳头匣就往屋外走。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老太太在身后喊:“要是遇见啥怪事就把匣子扔回呼兰河——千万别留着!”他回头应了一声心里却没当回事只当是老人年纪大了胡言乱语。
出了王家窝棚李明远骑车往镇上的出租屋赶。
风更紧了刮得耳朵生疼怀里的梳头匣却暖烘烘的像是有体温。
他忍不住停下车找了个背风的土坡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铜扣——“咔嗒”一声轻响匣子开了一股淡淡的松脂味混着陈旧的头油味飘了出来不算难闻还带着点年代的香气。
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一把牛角梳梳齿圆润梳背上刻着缠枝莲的花纹旁边还有个小巧的银簪氧化得发黑了。
“真是好东西。
”李明远摩挲着牛角梳越看越喜欢。
他把匣子收好骑车继续赶路没注意到身后的呼兰河面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雾里像是有个模糊的人影顺着河岸跟着他的方向飘。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傍晚。
这是间临街的小房子又暗又潮墙根处长着霉斑。
李明远把梳头匣放在桌上先烧了壶热水泡了包方便面然后坐在桌前研究起匣子来。
他用软布把匣子擦了一遍泛黄的桦木立刻亮堂了不少鱼形铜扣上的黑珠子也显得更亮了。
他拿起牛角梳试着在自己的短发上梳了两下梳齿很顺滑没什么异样。
夜里十点多李明远洗漱完准备睡觉。
他把梳头匣放在床头柜上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刚好落在匣子上铜扣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像一条鱼在游动。
躺下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很快做起了梦——梦里他站在呼兰河边河水浑浊泛着墨绿色的光突然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他掉进河里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他耳朵里全是“咕噜咕噜”的水声还有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哭细细的很委屈。
他拼命挣扎却感觉有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往下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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