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98章 死人不会按指纹
我醒来时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只有几缕残月的光挣扎着穿透窑洞顶部的裂隙在布满尘灰的地面上投下斑驳扭曲的影子像某种古老符文的残片。
冷风从砖缝间钻入带着地下深处的湿气舔过我的脖颈激起一阵战栗。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腥气和旧砖的粉尘味吸进肺里像吞下一把钝刀冰冷刺骨连呼吸都凝成细白的雾。
顾昭亭就守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披着夜色与沉默织成的斗篷。
听到我起身的动静他无声地走了过来靴底碾过碎石的细微声响在空旷中被放大如同心跳的回音。
“天亮之前你带孙会计去一趟殡仪馆的档案室。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砖窑里显得有些嘶哑但命令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像钉入砖墙的铁钉不容动摇。
顾昭亭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动作干脆利落像一把合拢的刀。
我看向缩在另一边草堆里的孙会计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半是冻的一半是怕的。
草屑粘在他汗湿的额角嘴唇泛青牙齿咯咯作响每一次呼吸都短促而急促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
我能听见他指甲抠进草堆的窸窣声还有那几乎听不见的呜咽像一只被踩住喉咙的老鼠。
但我没有时间安抚他。
我的大脑在超负荷运转昨晚那些破碎的画面和数据流仍在眼前翻滚像一场永不停歇的电子风暴。
闭上眼我再次启动了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力。
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电流感像是有细小的银蛇在皮下爬行随即海量的数据洪流涌入我的意识带着金属的冷光与机械的节奏。
我强行将时间坐标拨回三年前目标锁定在殡仪馆焚化记录的服务器深处。
那些被标注了“π”符号的记录像沉入海底的残骸被层层加密和伪装的数据覆盖如同裹尸布下的秘密。
我像一个最高明的潜水员屏住呼吸剥离那些虚假的字节一点点将真相打捞上岸。
三年数百份“π”记录被复原每一份都代表一个被抹去的人。
我将它们投射在脑海的虚拟屏幕上逐页比对签领栏上那个属于“孙会计”的签名和指印。
绝大多数时候他的签名笔迹和指纹按压的位置都带着活人才有的、微妙的随机性——指尖微颤的弧度笔锋收尾时的轻顿都像呼吸一样自然。
然而我很快就找到了异样。
在五份跨越不同年份的记录上那个指印的落点与签名最后一个笔画的相对位置出现了完全一致的偏移——不多不少整整2毫米。
我的心跳猛地一滞像被电流击中。
一个正常人哪怕是刻意为之也无法在漫长的时间里如此精确地重复一个微小的错误。
这绝非巧合而是机械的产物。
一个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他们根本没有找孙会计本人签字而是用了一个复刻他指印的“模型指纹膜”。
我睁开眼窑洞里的黑暗仿佛被我眼中的光驱散了一丝。
瞳孔收缩时能听见自己耳膜内细微的嗡鸣那是精神力退潮后的余震。
我立刻转向顾昭亭语速极快:“我需要一枚特制的铜印马上做。
表面要完全复刻孙会计的指纹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错。
关键在于内部想办法嵌进去一枚微型温感芯片要能实时记录接触温度。
” 顾昭亭再次点头他从不质疑我的计划只负责执行。
但一旁的孙会计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那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变得煞白眼珠剧烈颤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喉咙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印章?你们要……要用我的指纹去做什么?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会被……我会被塞进那个炉子里的!连骨灰都剩不下!” 我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强迫他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瞳孔缩成针尖倒映着我冷峻的面容。
我握住他那只冰冷、汗湿的手掌心用力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触感像握着一块浸水的铁湿冷、僵硬却仍有一丝微弱的脉搏在跳动。
“听着孙会计。
这个计划里你去签的是假名但你按下的是能将他们钉死的真证据。
签到簿是纸做的他们可以烧掉。
但芯片里的数据他们烧不掉。
”我的声音很低却像一把锥子试图刺穿他被恐惧包裹的内心。
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冷光凿进他的意识。
顾昭亭的效率高得惊人。
天还没亮一枚沉甸甸、泛着暗哑光泽的铜印已经放在了我的手上。
它像一块凝固的夜表面纹路和我从数据中复原的孙会计指纹一模一样指尖抚过能感受到那精密的沟壑仿佛触摸到他皮肤的拓印。
而内部那颗比米粒还小的芯片是顾昭亭从一个废弃的军用设备里拆出来的通电时会发出几乎不可察觉的微震像一颗微型心脏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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