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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154章 灶响了

灶火熄了三十年可人心记得。

风从窗缝钻入吹得案上那页残纸微微颤动。

苏晏清指尖轻抚过焦黑边缘血书的字迹如刀刻进她的眼底——“灶在北境雪坞……因火中炼香名‘梦香’实为‘赤心散’引。

” 她的呼吸一滞。

原来如此。

祖父临终前那夜枯坐灶前手抚铜炉只说了一句:“火不能乱点味不能假造。

”那时她年幼不解以为是厨艺箴言。

如今才知那是他用一生守住的底线:以食谋政已属不仁;以食控人便是滔天之罪。

而宫中所谓安神汤根本不是什么御医奇方而是延续自三十年前北境雪坞的秘密供香体系——借灶火炼香融于膳食使君王沉溺虚暖渐失清明。

那香气无形无味却蚀人心志名为安神实为囚心。

她猛地攥紧纸页指节发白。

难怪当年苏家满门获罪罪名是“以食谋逆”可从未有人见过所谓的“逆膳”。

因为根本不存在。

他们真正的罪是拒绝参与这场对帝王心智的蚕食。

祖父不肯炼香便成了必须抹去的污点。

殿外传来脚步声沉稳、冷肃每一步都像敲在人心上。

她抬眼萧决已立于门前玄色官袍未解眉宇间凝着霜雪之气。

“你查到了?”她问。

他点头将一本暗纹册子放在桌上。

“玄镜司永和九年卷宗记录押送苏家眷属者皆太后亲信卫队。

而‘梦香’所需‘雪心藤’唯北境极寒之地可生。

其余产地早被尽数焚毁。

”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还去了御药库后的枯井。

老针嬷交出了一本暗记——‘永和九年雪坞灶毁匠户尽诛唯余一女名阿糯。

’” 苏晏清心头一震。

阿糯? 那个曾在先帝病重时悄悄奉上桂花糕、后因“逾制”被贬流放的宫女? 她忽然想起数月前皇帝偶然提及:“那丫头做的糕有股小时候的味道……可惜再没人会做了。

” 原来不是技艺失传是源头被斩断是记忆被毒香掩盖。

“阿糯……也是雪坞人。

”她喃喃道“她父兄或许就是守灶匠。

” 萧决看着她目光深邃:“你打算如何做?” “揭灶。

”她起身走到墙边展开一幅泛黄地图手指划过边境一处标注模糊的山谷“雪坞在此三面环山唯有冬日地热不绝适于恒温炼香。

若能找到原灶遗址或可寻得残留药渣、炉灰痕迹证明‘梦香’确由外供而来而非苏家所创。

” 她说完转身望向窗外。

天光微明心火炉依旧燃烧百姓轮值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她低声却坚定:“我要让天下知道有人曾用一口灶囚禁一国之君三十年;也要让世人看见有一家人宁死不愿点燃那口邪火。

” 三日后紫宸殿。

皇帝端坐龙椅面色沉静。

苏晏清跪伏于阶下双手呈上雪坞灶图与血书残页。

良久殿内无声。

终于他开口声音低哑:“苏卿若重启此灶是为了真相还是为了复仇?” 她抬头目光清澈如泉:“臣为天下不再有‘味之囚’。

祖父曾言食者养人也非控人也。

若陛下允臣愿亲赴北境查明源头焚灶立碑永绝此毒。

” 皇帝闭目片刻似在权衡千钧之重。

再睁眼时已有决断。

他提笔蘸朱砂在奏折上写下两个大字:“准。

” 随即加批:“赐龙骑卫三百随卿北行。

沿途州府一体协办。

” 退朝后萧决在宫门等她。

“我同去。

”他说得简短。

她微怔:“玄镜司事务繁重你不必……” “这是监察要案。

”他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且——”他稍顿眸光微动“你既已失味觉谁来辨那灶中燃的究竟是香还是毒?” 她心头微颤。

是啊她再也尝不出味道了。

那一夜为骗过皇帝、维持“温羹可饮”的假象她强咽滚烫药汁舌根尽毁。

从此五味俱失唯余痛感。

可正因如此她更不能退。

她轻轻颔首:“好。

” 离京那日风雪漫天。

三百龙骑卫列阵城外铁甲映寒光。

苏晏清披鹤氅登车回望皇城心火炉的火光仍隐约可见。

而在万里之外的北境边陲风雪覆盖的荒原深处一名女子正低头织布。

粗麻梭子在手中来回穿梭咔嗒、咔嗒像是时间本身在低语。

忽然她指尖一顿。

远处山坳间一道火光冲破雪幕幽幽亮起。

她抬起头瞳孔骤缩。

那方向……是雪坞。

那火……竟烧在早已死去三十年的灶基之上。

她怔住手中的梭子悄然滑落。

阿糯跪在雪中风卷着灰烬扑上她的脸颊像是一场迟来了三十年的雨。

那灶火静静燃烧没有香雾升腾也没有甜腻的暖意弥漫——它只是烧着如一个被遗忘的灵魂终于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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