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286章 灯不归天归万家
正月十五上元夜。
没有诏令没有官牌江南七十二城的子时却在同一刻亮起了灶火。
第一缕火苗自临安府郊外一户农家灶膛里窜出继而如涟漪般扩散——乌镇的柴垛被点燃湖州的铁锅映着火光婺州老妪颤巍巍划亮火折扬州孩童踮脚递上干松枝。
村村寨寨家家户户炉膛噼啪作响炊烟袅袅升腾连成一片燎原之势仿佛整片大地都在苏醒。
百里之外山巅孤峰之上老传灯拄着乌木杖白须在风中轻扬。
他身后是一盏铜制灯笼形制古朴名为“相灶灯”。
灯中无油只盛一碗素心粥——米粒饱满汤色清透是苏晏清亲手熬了三十年的那一味。
灯芯亦非寻常麻线而是用《灶边契》残卷搓成。
那本曾记载天下百味、权臣私欲、百姓饥寒的册子如今只剩最后一页空白。
老传灯将它缓缓卷起插入灯心动作虔诚得如同祭祀祖宗。
他抬头望天。
星河垂野月隐云后。
“该点灯了。
”他说声音沙哑却稳。
火折擦燃橙红一点跃入灯芯。
刹那间风止树静群山屏息。
那一簇微火竟不摇晃笔直向上如针刺破黑夜直指苍穹。
光芒并不炽烈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暖意似能穿透人心最深的寒凉。
就在这光升起的一瞬—— 百里之内万家灶台齐燃! 不是偶然不是巧合。
千百口锅同时烧热千百缕炊烟冲天而起在空中盘旋交织宛如一条条腾空而起的火龙环绕山峦奔涌向小院所在的方向。
风带来了声音。
起初是低语继而是呼喊再后来汇成潮水般的声浪: “苏相!我们记得你!” “那一碗粥救过我全家!” “你退了朝可我们的灶再没熄过!” 声音穿林渡谷越过雪地冰河最终落在那间小小的清粥铺前。
院中烟归娘抱着襁褓中的火引孙轻轻哼唱《素心记》。
调子简单词也朴素:“米要三淘水要三沸火候不过寸心归……”孩子在梦中咂嘴眉头舒展嘴角微翘像是已尝到了未来的味道。
苏晏清靠在萧决肩上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袄。
她闭着眼听着风里的呼唤脸上浮起淡淡的笑。
他们是为那一碗没加权谋、不掺算计的粥而来;是为灾年里省下最后一口粮的母亲为战乱中分食半碗糊羹的陌生人为曾经饿到啃树皮却仍互相搀扶的人性微光而来。
她的金手指早已消散。
她再也无法从一口饭中窥见人心、预判命运。
可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 食之真谛不在御膳房的雕龙画凤不在金殿上的唇枪舌剑而在这一盏灯、一碗粥、一户人家彻夜不灭的灶火之中。
她轻声道:“这一生我以食谋政以味定局机关算尽步步惊心……到头来只求一餐四季家人围坐灯火可亲。
” 萧决没有说话。
他缓缓起身走向屋角那口铁锅。
那是当年熔铸金锅所得原本象征权力与贪婪的御器在千锤万炼后化为最普通的炊具。
锅底斑驳绿纹早已模糊唯有掌心摩挲处还残留一丝温润。
他将锅置于石台舀一勺素心粥倒入其中又拾起几根枯枝点燃微火。
火光渐起映照锅底。
忽然那陈旧的铁面上竟隐约浮现一道熟悉的纹路——细密如藤蔓流转似春水正是昔日御膳监金锅独有的绿纹。
转瞬即逝。
萧决凝视良久终于低语:“你烧光了自己却让天下有了火。
” 是人心长明。
是千万双曾握锄、持镰、捧碗的手在黑暗中选择了点亮彼此。
也是她用一生换来的答案:真正的宰相不必居庙堂之高;真正的治世不在律令严苛而在万家烟火不断百姓口中尚有回甘。
远处老传灯已悄然离世。
他的身体倚着灯杆面容安详手中仍紧握那根乌木杖。
而“相灶灯”依旧燃烧火焰不摇照亮山道蜿蜒。
翌日清晨史官陈终录徒步登岭见满墙纸条随风轻摆灶火余烬未冷婴儿酣眠夫妇并肩而坐默然相依。
他取出竹简提笔写下最后一行字: “女相归灶不立碑不建祠唯百姓饭香处皆是其魂。
” 写罢合简焚香青烟袅袅升腾。
他双手捧灰撒入山风。
灰烬飞扬如星尘四散。
而千里之外一座偏僻小镇的清晨巷口一名少年蹲在路边小心翼翼地点燃炉火。
他身旁摆着一口小锅锅上贴着一张泛黄纸条墨迹歪斜: “我想让我娘再喝一次热粥。
”晨光微熹山岚轻笼小院静得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停驻。
陈终录的竹简早已化作青烟散入风中那句“女相归灶不立碑不建祠唯百姓饭香处皆是其魂”似已随气流渗入泥土、渗入柴薪、渗入每一缕升起的炊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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