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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375章 饭没盐可根在流血

苏晏清的鞋尖沾着晨露在山路上踩出一个个湿痕。

她走得很慢不是因为疲惫而是每一步都要确认脚下的石子是否硌脚——失聪后她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转过山坳时风里突然飘来一缕焦米香。

那香气很淡却像一根细针猛地扎进她麻木的神经。

她脚步顿住喉结动了动——这是她三天来第一次有了食欲。

循香望去山路边的石灶上搁着陶碗碗沿凝着层薄白的米油最上面浮着粒焦黑的米粒。

她伸手去摸碗壁余温还在应该是刚煮好的。

米要选晚稻水得是山涧头道雪融水。

身后传来低哑的男声带着砂纸擦过金属的涩感。

苏晏清猛地转身看见萧决立在树影里玄色官袍沾着草屑眼尾青黑显然熬了夜。

她摸出腰间的炭笔在掌心写道:你何时来的? 萧决没接炭笔直接抬手指节蹭过她耳侧的纱布。

动作很轻像在碰一片随时会碎的瓷。

你晕过去的第二夜。

他说灰引脉传信到南境我快马加鞭到的时候你烧得正厉害。

苏晏清垂眸看他的手。

他的指尖有常年握剑的茧此刻却软得像片叶子。

她又写道:守灶三夜? 三更火我看着五更味我煮着。

萧决的目光落在石灶上你从前说爆锅声是菜的魂。

现在听不见了...总得有人替你记着火候。

陶碗里的粥气袅袅升起模糊了苏晏清的视线。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祖父守着御膳房的灶火总说好厨子的耳朵比眼睛灵。

后来家族蒙冤她跪在柴房里听着外头的斥骂声耳朵里全是锅铲碰撞的脆响。

可现在那些声音都没了只剩眼前这个人用三天三夜的守候给她熬了碗带着焦香的粥。

她捧起陶碗吹了吹小口小口喝着。

米香混着焦味在舌尖化开竟比从前任何时候都甜。

阿清。

萧决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灰引脉说你要去黄河渡口? 苏晏清点头在掌心写:七锁剩六不能等。

我陪你。

她抬头看他晨光穿过树杈落在他脸上把轮廓切成明暗两半。

他的眼睛里没有商量的余地像块淬过冰的铁。

她想拒绝可话还没写就见他转身走向石灶把剩下的粥倒进铜壶:先吃饱再上路。

回到雾灶谷时灰引脉正跪在冷灶群前。

她面前铺着张泛黄的绢帛旁边摆着个青瓷小罐罐口飘着淡淡血腥气——是她的骨灰混着血。

七锁图...续上了。

老妪抬头眼眶青得像浸了墨除了雾灶谷的井锁还有江锁、窑锁、林锁、窖锁、田锁、市锁。

七脉环扣全启的话...她喉间发出咯咯的响天下味脉永断。

苏晏清蹲下来看着绢帛上新添的墨线。

那些线条像血管般蜿蜒在位置打了个死结。

她摸出炭笔在地上写:第一锁松了? 松了。

灰引脉的手指指向北方第二锁在黄河渡口叫江心灶。

百年前黄河水急船工们在江心巨石凿了灶眼水火共生煮出来的鱼鲜得能鲜掉眉毛。

可这两年...灶火越来越弱渡民煮鱼像嚼棉花。

她突然剧烈咳嗽青瓷罐从手里滑落骨粉混着血溅在绢帛上。

苏晏清想去扶却被她死死攥住手腕。

渡脉者每接一锁必损一感。

老妪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她肉里你已失听再接...恐失视、失触、失息... 话音未落灰引脉喷出一口灰血。

血珠落在绢帛上晕开最后一道线。

她的身子慢慢软下去苏晏清托住她时摸到后背一片湿冷——原来老妪早就在用命续图这最后一口血是她能给的全部。

阿清姐。

味锁喉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攥着块干净的帕子婆婆的手...还热吗? 苏晏清给灰引脉盖上外衣抬头看向山外。

风里有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暴雨前的河底泥。

她摸了摸心口发烫的心火印弯腰抱起味锁喉:该走了。

三日后黄河渡口。

浑浊的江水拍打着礁石渡口的木船随着浪头摇晃。

苏晏清站在岸边能看见江心有块黑黢黢的巨石石顶凹着个灶眼里头的火苗小得像颗将熄的星。

那就是江心灶。

船家老周蹲在船头补网上个月还有船工试着添柴结果火刚大些江里就翻起漩涡差点把人卷下去。

苏晏清脱了鞋袜赤脚下水。

江水冰得她脚趾发疼却正好让她更清晰地感知脉流——那本该是鲜活的、带着鱼群游动的腥甜此刻却像团被踩乱的线缠成死结。

她闭起眼心火自识海升起顺着指尖钻进江底。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进脑海:锈迹斑斑的铁链、刻着蛇纹的古鼎、还有密密麻麻的符纸像张巨网把味脉死死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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