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暴君夜夜跪求原谅第97章 萤火暗渡针落惊雷
一夜之间琼华殿外秋叶静美宫墙之内却血腥气冲天而起。
陆九龄奉的“彻查惠妃结党旧案”的圣旨如同一张撒向深宫的罗网冰冷而无情。
二十七名宫人上至曾为苏菱微调理过药膳的掌事姑姑下至仅仅在路上为她提过一次裙摆的小太监尽数被铁链锁走押入那座有进无出的巡察司刑房。
凄厉的惨叫被厚重的宫墙吞噬但恐惧却像瘟疫般蔓延。
孙宝儿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死死按在长凳上厚重的廷杖高高扬起带起的劲风刮得她脸颊生疼。
她死死咬着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只因她曾不眠不休为苏菱微誊录了那本揭露宫中沉疴的《遗弊录》副本。
“打!”监刑太监尖利的声音划破寂静。
就在廷杖即将落下的一刻一声更具威严的呵斥传来:“住手!周尚宫有令此女涉及御前急务即刻带往尚宫局!” 来人亮出尚宫局的腰牌监刑太监脸色变了又变终究不敢违逆掌管六宫事物的周尚宫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宝儿被强行带走。
琼华殿内苏菱微摊开那张由周尚宫派人死命送出的残页上面是孙宝儿誊抄《遗弊录》时留下的字迹如今却浸染了大片暗红的血迹边缘被撕扯得参差不齐。
那血仿佛还带着温度灼得她指尖一寸寸发冷。
她明白了。
陆九龄这一手狠辣至极。
他打的不是这二十七个卑微如蝼蚁的奴才他打的是所有在绝境中还敢抬起头颅、还相信公道人心的人。
他要用最血腥的方式告诉整座紫禁城——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所谓的正名不过是皇帝一时兴起的恩赐而他陆九龄才是这座宫城里永不落下的阴影。
苏菱微缓缓闭上双眼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爆裂的轻响。
良久她再度睁开眼时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已无半分波澜只剩下如深海般的沉静与决绝。
她对侍立一旁的阿丑轻声道:“传话下去。
” “建网。
” “不靠权靠信。
” 夜色深沉两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琼华殿的偏厅。
一个是浣衣局专司值夜的小萤自幼在暗无天日的洗衣房长大一双眼睛早已适应黑暗能在无光之处视物如白昼脚步轻得像猫。
另一个是守在西华门一角的“老秤婆”她在那儿卖了三十年的糖糕从未离开过。
无人知晓她靠着每日卖出糖糕的数量与形状早已将各宫主子、权宦的出行规律甚至他们心腹的动向摸得一清二楚。
苏菱微看着她们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从今日起启用‘双线验信制’。
凡出琼华殿的密信必先由小萤在子时三刻行至百草园的枯井处确认信使身后无任何追踪。
确认安全后她会发出一声夜枭啼叫。
” 她转向老秤婆:“婆婆你听到夜枭声便在你的糖糕摊位上摆出暗号。
三块糖糕叠放为‘安’;两块糖糕并列为‘危’。
城南的‘风媒’看到你的暗号自会定夺是接收情报还是立刻撤离。
” 这套流程繁琐却将风险降到了最低。
它不依赖任何一个人的忠诚而是用一套精密的程序互相验证将人的变数减至最小。
首试之夜一封关于陆九龄私自从京畿大营调换一队禁军入宫意图掌控宫门防卫的密报被送了出去。
次日清晨当东厂的番子还在为这桩突如其来的换防感到困惑时这份详尽的密报早已提前了整整两个更次安然摆在了察政院御史的案头。
与此同时另一张无形的网也悄然张开。
阿丑按照苏菱微的吩咐用鱼干和特制的香料训练了宫中最不起眼的野猫。
这些生灵能轻易翻越最高耸的宫墙潜入最森严的殿宇。
而另一位被苏菱微从暴室中救出的哑巴少年“黑鸦”则用他与生俱来的天赋驯服了一群乌鸦。
它们存在的意义并非传递消息而是在每个子时准时成群结队地飞掠乾清宫上空。
这一举动看似毫无意义却精准地抓住了夜巡弓手片刻的抬头与分神。
就在那个深秋的夜晚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皇帝萧玦正批阅着奏折窗棂上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喵”叫。
他抬起头只见一只玳瑁花斑的野猫正蹲在窗台上碧绿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它张开嘴吐出一个用丝带紧紧包裹的蜡丸随即一跃而下消失在黑暗中。
萧玦起身亲自走到窗边拾起蜡丸。
指尖的温度将其融化露出一张极小的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却有力的字迹:“昨夜三更巡察司地牢刑具新增七副皆为拇指夹。
” 专用于逼供女子使其痛不欲生却不留外伤的酷刑。
萧玦面无表情地将纸条捻成粉末抬眸望向窗外。
恰在此时一大群乌鸦“呀呀”叫着如一片移动的乌云从乾清宫的殿顶飞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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