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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平和第2025章 年7月4日

记得刚从老家出来的那年我才二十岁拖着一个掉了轮子的行李箱站在火车站的出站口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突然就慌了神。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磨出刺耳的声音像在替我喊疼我攥着口袋里皱巴巴的几百块钱手心全是汗。

来之前总觉得外面的世界遍地是机会真站在这儿了才发现连找个落脚的地方都难。

那天下午我走了整整三个小时腿肚子都转了筋才在城中村找到一间月租三百的小单间房间小得转个身都能撞到床沿墙皮掉得像块破布窗户正对着别人家的后墙大白天也得开着灯。

房东是个叼着烟的老太太收了钱就扔给我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说晚上十点后别洗澡热水器老跳闸说完就摇摇晃晃地走了留我一个人站在满是灰尘的房间里鼻子突然就酸了。

第一晚我没敢睡坐在床沿上盯着门缝看外面的脚步声、说话声、还有不知道谁家的电视声像潮水一样涌进来我抱着那个掉了轮子的行李箱好像那是世上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找工作比找房子更难。

我没什么文凭只会做点家常菜去餐馆应聘服务员老板上下打量我半天说试用期一个月管吃住一个月八百块。

我赶紧点头生怕他反悔。

餐馆在后厨跟前厅之间隔了个小过道我就住在过道尽头的储物间里里面堆着拖把和洗洁精晚上睡觉能闻见一股消毒水混着油烟的味儿。

第一天上班就被烫伤了胳膊滚烫的油星子溅在皮肤上起了一串小水泡我疼得差点跳起来老板娘却在旁边喊愣着干啥赶紧把盘子端出去。

那天晚上我对着镜子看胳膊上的水泡突然就想起我妈在家的时候我切菜割破个手指头她都要念叨半天现在烫成这样连哭都不敢大声。

有天半夜起夜听见老板跟老板娘在吵架老板娘说我手脚笨不如前一个服务员利索老板说再等等这丫头好歹老实不用给那么多工资。

我缩在被子里把脸埋进枕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那时候才明白在外面没人会在乎你疼不疼只在乎你能不能干活。

干了三个月我攒了两千块钱偷偷找了个新地方是个老旧的居民楼六楼没电梯房间比之前那个大点儿能放下一张桌子。

搬走那天我没告诉餐馆的人凌晨四点就起来收拾东西还是那个掉了轮子的行李箱这次我把它抱在怀里一步一步挪下六楼天还没亮路灯昏昏黄黄的照得影子歪歪扭扭。

走到楼下的时候我突然蹲在地上哭了不是因为累是觉得自己像只偷偷搬家的老鼠连离开都得躲着人。

新住处附近有个菜市场每天早上五点就热闹起来我常常站在窗边看那些摆摊的人他们裹着军大衣在寒风里跺着脚把冻得通红的手凑到嘴边哈气可等有人来问价立马就笑盈盈的嗓门亮得很。

我慢慢学会了在收摊的时候去买便宜菜一把蔫了的青菜几个有点磕碰的土豆回来炒一炒也能吃得香。

有次买了块五花肉炖了锅红烧肉香气飘满了整个楼道我盛了满满一碗吃着吃着就哭了想起小时候我爸总把肥肉挑给我说姑娘家多吃点肉才有力气。

冬天来得特别快那栋老楼没有暖气房间里比外面强不了多少。

我买了个小太阳开最大档也只能烘热眼前一小块地方晚上睡觉得穿着毛衣毛裤再盖两床厚被子还是冻得睡不着。

有天夜里水管冻裂了水顺着墙角往下流我起来找了个盆接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特别清楚。

我坐在床边看着那盆水突然就觉得特别孤单要是有个人能跟我说说话就好了哪怕只是骂我两句也行。

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修水管拿着扳手捣鼓了半天手上划了个口子血滴在地上红得刺眼。

最后还是楼上的大爷听见动静下来帮我修好的他说小姑娘一个人在外头不容易以后有啥事儿喊一声。

我看着大爷佝偻的背影鼻子一酸说了声谢谢他摆摆手走了留下我站在那儿手里还攥着带血的纸巾。

后来换了份工作在超市当收银员工资高了点也轻松些。

超市里有个理货员叫建军比我大五岁总趁我不注意塞给我个苹果或者一瓶热牛奶。

有次我感冒了嗓子哑得说不出话他中午给我带了碗姜汤说他妈教的治感冒特管用。

我捧着那碗热乎乎的姜汤手都在抖那是来城里之后第一次有人这么实实在在地疼我。

建军约我去看电影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去了电影院里黑乎乎的他想牵我的手我躲开了心里慌得厉害。

不是不喜欢是怕怕这点 warmth 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

后来他又约了我几次我都找借口推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我住的地方连个像样的坐的地方都没有身上总带着股廉价洗衣粉的味儿我怕他看见我过得这么狼狈。

有天他在超市门口等我说想跟我好好聊聊我低着头说我们不合适他问为啥我说我不想谈恋爱。

他沉默了半天说我知道你不容易我想帮你。

我没说话转身就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能拖累他我自己都顾不上自己怎么能拉着别人一起吃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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