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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魃陇塬骸骨三百万第84章 一纸牵念

虎彪带着人摔门而去院子里的脚步声渐远刘平贵才顺着墙根滑坐下去。

李玲玲扶他起来时他手抖得厉害连带着声音都发颤。

油灯昏黄的光落在那盘没动过的腊肉上油腻得让人发闷。

这一夜刘喜平几乎没合眼。

炕上的粗布被褥透着潮气窗外的月光把树影投在墙上像张牙舞爪的鬼。

虎彪临走时的狠话在他脑子里打转“过几天”“别的法子”每一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心上。

他翻了个身摸到枕边的旱烟袋摸了半天又放下——他怕烟味呛醒了身旁的女人她这几天本就睡不安稳。

天快亮时他终于拿定主意。

这事不能瞒着小花她性子烈若是事后知晓不定要急成什么样。

再说虎彪那架势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让女儿早做防备总是好的。

鸡叫头遍时刘喜平起身了。

灶房里还黑着他摸摸索索找到那盏旧油灯又从柜子深处翻出几张糙纸和半截铅笔他坐在灶门前的小板凳上借着微弱的光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写几句就停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想想措辞又继续往下写。

提到虎彪时铅笔尖把纸都戳破了个小窟窿他赶紧换了张纸重写生怕字里的火气惊着女儿。

小花吾女亲启 见字如面。

自新年一别倏忽三月已过日夜念及吾女不知近来身体安康?起居是否安稳?每至夜深总想起你在家时的模样心中牵挂难平。

家中近来尚可。

你娘每日操持家务前日干活时不慎被农具划伤手指已敷了药无甚大碍勿要挂心。

为父打理着小园春日里倒也不闲只是院子里少了你的笑语总觉空落落的。

粗茶淡饭虽简单却也安稳只是少了你的份便觉滋味淡了几分。

有件事需如实告知你。

昨晚虎彪带他儿子虎广志上门竟是为说媒而来。

那虎彪携了箱金银言语间以重开布行利诱见我不应又出言施压态度强横;虎广志虽言辞温和些说在学校时便对你有好感可那双眼睛里总透着几分富贵养出的从容少了些实在的韧劲。

为父已严词拒绝明确告知他绝不肯以你终身幸福换取苟安。

只是他撂下话说过几天给答复态度颇为不善此事你且知晓便好。

如今家中事乱你切不可贸然回来。

在外务必多加谨慎若遇生人盘问莫要多言;住处定要锁好门窗凡事以自身安全为要切不可大意。

此信托你与贺峻霖去静宁时交代过的西关城报社的阿四捎去你若回信可将信交予他。

盼你速回信告知近况与心意为父方能安心。

父 刘平贵 手书 民国十九年四月初九 写完已是天大亮。

他把信纸小心翼翼地折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塞进贴身的布兜里又在外面裹了层油纸怕路上沾了潮气。

李玲玲煮了碗稀粥他扒拉了两口就放下说要去趟西关。

“路上当心些。

”女人在身后叮嘱声音里带着担忧。

刘喜平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从乡下到西关城要走两个时辰的路。

春末的日头已经有些烈他敞开粗布褂子的领口大步流星地走着布鞋踩在土路上扬起一阵黄尘。

路过镇子时他绕着走了远路——虎彪的眼线多他不想节外生枝。

西关城的城门守得紧兵丁挨个盘查。

刘喜平低着头手里攥着刚在城外买的一捆青菜装作是进城卖菜的农户倒也顺利混了进去。

报社在巷子深处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西关日报社”几个字。

他在巷口徘徊了片刻确认没人跟着才快步走了进去。

院里堆着些旧报纸一个穿蓝布短褂的年轻人正蹲在地上捆扎背影看着眼熟。

“请问这里有阿四吗?”刘喜平轻声问。

年轻人回过头脸上沾着点墨渍正是阿四。

他打量了刘喜平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随即站起身:“我就是您找我有事?” 刘喜平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有没有最新的西安日报?” 阿四的眼神松了些回得干脆:“明天才会有。

” 暗号对上了。

刘喜平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递过去:“有封信麻烦你捎给小花。

” 阿四接过掂量了一下塞进身后的报箱里拍了拍手上的灰:“放心吧我会送到。

” 刘喜平又叮嘱了句“让她务必回信”才转身往外走。

出了巷子阳光晃得他眯起眼他回头望了望报社的方向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去了一半。

只是剩下的一半还沉甸甸地压着——他不知道这封信送到女儿手里时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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