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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校准者第252章 审判日的镜像

法庭的灯光白得刺眼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把每个人的表情都照得无处遁形。

小满坐在硬木的证人席上手指死死抠着座椅边缘的棱角指甲缝里塞满了冰冷的漆木屑。

她能感觉到汗水正顺着脊椎往下淌浸湿了后背的布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像一层脱不掉的第二层皮。

空气里弥漫着旧地毯的霉味、复印机的臭氧味还有某种类似医院消毒水的、令人不安的清洁气味。

公诉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嗡嗡的回响:“证人林小满请陈述你在照顾林默期间所观察到的被告人苏婉有何异常行为以及林默本人出现的、你认为不寻常的状况。

” 异常行为?不寻常的状况? 小满的喉咙发紧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苏婉俯身靠近林默时嘴角那抹难以捉摸的弧度;林默床头那杯总是喝到一半就冷掉的水;深夜里监护仪屏幕上偶尔跳脱正常范围的、短暂得几乎像是幻觉的波形;还有她自己指尖触碰林默皮肤时偶尔感受到的、那过分的冰凉和僵硬像是触摸一尊正在慢慢失去温度的蜡像。

她张了张嘴那些话却卡在喉咙里变成一阵干呕的冲动。

她抬眼望向被告席。

苏婉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囚服脸色苍白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她没有看小满目光平静地落在前方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眼前这场关乎她命运的审判只是一场与己无关的无聊戏剧。

但就在小满看过去的瞬间苏婉的眼珠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视线与小满撞个正着。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甚至没有恨意。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了然还有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

仿佛在说:看啊你这个可怜虫你以为站在这里指证我就能证明你的清醒和正义吗?你和我不过是同一面破碎镜子里的两个映像一个在笼外尖叫一个在笼内冷笑我们都疯了只是疯的方式不同罢了。

小满的心脏像是被那只冰冷的眼神狠狠攥住骤然缩紧。

她突然明白了苏婉早就看穿了她。

看穿了她那些深夜的恐惧看穿了她对林默病态的关注和触摸看穿了她心底那个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念头——希望林默永远这样睡下去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个人。

“我……我看到……”小满的声音嘶哑像砂纸摩擦“我看到苏婉她……她总是趁我不注意碰林默用的东西……还有林默他……他有时候会无缘无故地流眼泪……”她避开了那些更“异常”的描述比如她曾坚信不疑的“时间变慢”感和“皮肤晶化”的触感那些在心理医生和她自己逐渐清醒的认知里已经被打上“急性应激障碍”和“关系妄想”标签的症状。

她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等于承认自己也是个需要被审判的病人等于否定了自己作为“唯一守护者”的资格。

她的话在空旷的法庭里显得苍白无力。

苏婉的律师立刻抓住了漏洞开始咄咄逼人地追问细节质疑她的观察力甚至暗示她的精神状况是否适合作为证人。

每一声质问都像鞭子抽在小满的神经上。

她感到头晕目眩旁听席上那些模糊的面孔仿佛都在窃窃私语指责她的荒谬和可笑。

就在这时公诉人出示了新的证据——一份来自医院内部监控的截图虽然模糊但能辨认出苏婉在某次探视时确实有短暂靠近林默输液管的动作;另一份是药物检测报告的补充说明指出在林默体内检测到某种极其微量、代谢极快的精神类药物残留与苏婉过往作为药剂师能接触到的某种实验性药物成分吻合。

证据出现时小满看到苏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一直平静无波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但很快那裂缝又弥合了苏婉甚至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终于演到了高潮。

小满的心沉了下去。

她意识到即使有这些证据依然无法彻底钉死苏婉。

那个女人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毒蛇早就为自己留好了退路。

而自己呢?自己在这场审判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是一个寻求正义的证人还是一个……被利用来揭开序幕的小丑?或许苏婉从一开始就知道最终站在这个证人席上揭露她的人会是小满这个同样被林默的存在扭曲了灵魂的可怜镜像。

庭审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暂时休庭。

小满浑浑噩噩地走出法庭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回头望去法院高大的建筑像一座巨大的墓碑埋葬着真相、谎言还有她那份早已变质腐烂的爱。

她知道无论判决结果如何她和苏婉以及那个沉睡着的林默都已经被永远地困在了同一个绝望的故事里谁也无法挣脱。

而这场审判不过是这个故事里最苍白无力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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