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后我靠空间种田惊艳天下第132章 风不起时刀先动
晨光未透信碗堂前已人声浮动。
昨日那场惊心动魄的祭典余波未平稻浪翻涌如金海米香沁入骨髓的奇景还在百姓口中传颂。
可天刚破晓县衙快马便疾驰而至驿卒滚落下马手中黄帛在风中猎猎作响——朝廷邸报到了。
“女子妄称天命蛊惑乡野着即革除田契解散共耕会。
” 宣旨官声音平板冷硬却像一道惊雷劈落在这片尚存温热的土地上。
围观村民面面相觑有人攥紧拳头有人低头垂泪更多人默默望向井栏边那个身影。
沈清禾正用布条缠紧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
血已凝成暗红她动作极稳仿佛听的不是自己的罪名而是某户人家今年该种几垄粟。
“田契革了?”她轻笑一声抬眼看向那宣旨官“可我的地昨夜还自己长出了稻穗。
你问问这风它认不认圣旨?” 人群微动低语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话音未落村口尘土飞扬。
一队又一队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邻村的、外乡的挑担的、背孩子的甚至有拄拐的老翁牵着病妻踉跄前行。
他们不为看热闹只为那一碗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共熟粥”。
“我们要吃饭。
”一个满脸菜色的男人跪倒在地“家里三日无米孩子饿得哭都无力气了。
” 沈清禾望着这群眼睛里燃着最后一丝希望的人缓缓点头。
“搭棚!开锅!” 一声令下铁穗队迅速行动竹竿撑起草席百口大锅架起柴火噼啪炸响。
灵泉引出一线细流注入米中新碾的稻谷在水中舒展香气随蒸汽升腾顷刻弥漫四方。
她亲自执勺在粥锅前立起一块木牌字迹遒劲: “今日所食皆出自受灾田非我私藏。
” 每一勺舀出的不只是米粥更是无声的宣告:这不是神迹是劳作与善念结出的果。
盲童阿织牵着妹妹走到最前头。
他看不见却能闻到空气中那股前所未有的清甜。
喝下第一口粥时他忽然怔住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意。
“暖……好暖。
”他说着拉着妹妹扑通跪下额头触地“我们不信圣旨只信这碗饭。
” 那一刻宣旨官僵立原地连手中的黄帛都被风吹落在泥里。
萧景行就站在人群之外。
这位奉旨前来“镇邪”的钦差大臣已在村中滞留三日。
原计划是焚坛拆庙、缉拿首逆可每日清晨的景象却一次次将他钉在原地。
天还未亮数百农户便自发列队而来手持自家田契神情肃穆地走向祭坛旧址旁燃起的火盆。
“田还禾娘!” “命归共耕!” 一声声呼喊汇成洪流在山谷间回荡不息。
一张张泛黄的纸契投入火焰化作灰蝶纷飞。
柳先生悄然走近递上一本厚厚的手抄册子——《民愿录》。
“三千七百二十一户”他声音低沉却不容忽视“签字画押自愿归附共耕会以禾娘为农道主理。
大人真以为毁了一个女人就能灭掉千万人吃饱的愿望?” 萧景行指尖微颤翻开首页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歪斜却坚定的名字按下的手印如血梅花开。
他想起昨夜密探回报:京中已有御史联名弹劾沈氏“僭越神权”皇帝震怒责令严办。
可眼前这一切哪像是妖言惑众? 分明是民心所聚如江河奔海势不可挡。
他默然良久终是挥袖转身:“暂缓执行诏令。
” 第五夜万籁俱寂。
白发翁独坐灯下笔走龙蛇撰写《民间纪略·谷母篇》。
烛火摇曳照着他满头银霜也映出纸上沉重之言: “非神授其能实民托其命。
一饭之恩胜万言教化。
” 忽闻门外脚步杂沓紧接着是铁穗队巡夜者的厉喝:“抓到两个鬼祟之人!” 两名黑衣密探被反绑押至堂前一人嘴角带血冷笑不止:“上面说了只要她还是人就有弱点——亲人、名声、性命总有一样能让她低头。
” 沈清禾披衣而来面色平静如水。
她扫过二人忽然吩咐:“赐衣松绑。
” 众人愕然。
她却亲自写了一封信交由其中一人:“请转告你们主子——我不怕死。
”顿了顿目光如刃“只怕死后没人再敢种这片地。
” 风穿堂而过吹动烛焰也将这句话烙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底。
第七日清晨信碗堂废墟之上新筑的土台静静矗立。
露珠悬于稻叶尖朝阳初升光芒洒落如誓。
远处山道上六村村民陆续赶来脚步沉重而坚定。
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一只陶瓮正被悄悄运入高台之下——空的却仿佛已盛满千钧重量。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一种静默的期待。
第七日午时日头高悬信碗堂旧址之上土台静立如誓。
六村百姓自四面八方而来脚步踏在焦黑的祭坛残基上发出沉闷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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