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当炮灰女配有了盛世美颜第140章 番外江湖多少事二
(三)不忆侠 塞北的雪下得比刀锋还冷。
钟青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在窗台上捏了个巴掌大的雪人。
粗糙的指腹划过雪人凹凸不平的脸庞时他突然觉得胸口涌起一股无名火。
真丑。
他嗤笑一声。
这雪人做得实在难看歪歪扭扭的眼睛不成比例的鼻子。
可钟青却还是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刻出眼睛的轮廓。
做好的雪人呆立在窗台上。
它让钟青想起那年的除夕夜他和钟云不约而同去了她的房间。
钟云送了只金镯子沉甸甸的一看就是攒了好久的俸禄。
他呢? 他捏了个雪人还说了句自以为很聪明的话:以后看见雪你或许会想起我。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明明记得这句话的只有他自己记得那个雪人的也只有他自己。
就像记得她接过雪人时指尖在他掌心留下的温度;记得她把雪人放在妆台上第二天就化成了一滩水。
钟叔!木栅栏外传来稚嫩的喊声。
一个裹得像球的小男孩正蹦跳着呵出的白气在羊皮帽檐上结了霜。
阿爹叫你去我家吃年夜饭! 钟青的手顿了顿下意识地将雪人往窗台里侧挪了半寸。
不去。
他头也不回地说。
孩子被他突然冷下来的眼神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为什么呀? 钟青这才想起他是这里的塞外牧民的孩子。
要在这里长久住下去是不能得罪这些牧民的。
沉默半晌钟青突然推开窗寒风卷着雪花扑进来。
他摸出块灶糖塞给孩子:你回去吧告诉你爹我改天再去。
孩子困惑地眨着眼还想说什么却被砰的关窗声吓了一跳。
他瘪瘪嘴攥着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塞北的风雪拍打着窗纸钟青摸了摸腰间的黑刀。
刀鞘缠着粗布刀刃也有三年没见血了。
这把曾经能削断飞舞雪花的利刃现在最大的用处就是剁冻得硬邦邦的羊肉。
窝囊。
他骂了一句不知是在说刀还是在说自己。
确实窝囊。
那年奉命去姬遥庄子抓人明明被钟云说服要放林观潮自由临到头却自己先逃了。
更可笑的是钟云那个傻子居然还要回去复命说什么我会说你死了。
和钟云比起来他确实够窝囊的。
既不敢去中原找她又不愿意干脆利落地去死。
最后只能躲在这苦寒之地活成自己最瞧不起的庸人模样。
炕桌上的酒早就凉了。
钟青拎起酒壶晃了晃听着里面所剩无几的酒液发出寂寞的声响。
他打开一个空酒坛小心翼翼地把雪人放进去雪粒簌簌落在坛底。
新年好啊。
他对坛子里的雪人说指节敲在坛壁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雪人当然不会回答。
钟青突然笑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笑着笑着一滴温热的东西砸在雪人头上烫出个丑陋的小坑。
真他妈矫情。
他抹了把脸仰头灌下结冰的酒劣质的烧刀子在喉咙里烧出一道火线。
窗外传来零星的爆竹声远处人家的灯火透过风雪变成模糊的光晕。
(四)江湖事 晨露未曦时那个叫陈三的年轻人已经跪在洗剑山庄门前三个时辰。
初冬的寒气凝结成霜覆在他单薄的粗布麻衣上将布料冻得发硬。
青石板的寒意透过膝盖直刺骨髓膝盖渗出的血丝已经在石板上洇出暗色花纹。
姬大侠!他又喊了一声。
姬大侠!求您收我为徒!陈三的嗓音嘶哑呵出的白气在晨光中飘散。
姬遥正在庭院里修剪那株百年老梅。
听到喊声他手中的银剪微微一顿又继续沿着既定的轨迹落下。
咔嚓一声一段枯枝应声而断落在铺着细雪的青砖地上。
经脉滞涩根骨已定。
姬遥的声音比晨霜还冷你二十岁后习武不过是徒耗光阴。
他始终没有抬头仿佛眼前这株梅树比跪在门外的活人更值得关注。
陈三突然直起腰冻僵的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就因我是卖鱼的儿子不是当官的儿子?他脸上的冻疮裂开血珠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都说您仁义无双原来也看人下菜碟! 梅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姬遥终于转过身来阳光在他的鬓角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那双深潭般的眼睛。
你走吧。
他说完这三个字又背过身去继续修剪梅枝仿佛方才的对话不过是拂去了一片落叶。
陈三撑着地面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他这才看清姬遥手里拿着的根本不是花剪而是一柄寒光凛凛的短剑。
那截落地的梅枝断口平整得可怕。
你走吧。
姬遥用剑尖挑起那截梅枝轻轻一甩梅枝便精准地落进了墙角的篓子趁我还没改主意。
陈三在庄门前破口大骂时山庄弟子们气得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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