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捏着圣旨的边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尖细的声音刺破无锡的晨雾每个字都像冰锥砸在人心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无锡士绅顾永成煽动民乱、偷漏赋税两千亩生员张秉文等结党劫狱、对抗新政着即革除无锡所有涉案士绅、生员功名!东南总督冯铨可便宜行事凡敢反抗者格杀勿论!钦此!” 冯铨跪在地上听到“格杀勿论”四个字时猛地抬头。
眼里闪过狂喜。
膝盖在青砖上蹭出一道血痕。
陛下不仅没怪他让顾永成被劫还把“斩立决”的权力直接给他比尚方宝剑还管用! 他叩首时额头砸得地面发响。
“臣冯铨谢陛下圣恩!定拿尽乱党护新政落地不负陛下所托!” 书院墙头的张秉文脸色瞬间惨白。
手里的木牌“啪”地掉在地上红漆字磕掉一块。
“不可能!我们有功名在身是天子门生陛下怎么会革除我们的功名!这是假圣旨!” “假圣旨?” 冯铨站起身拔出腰间长刀刀鞘撞在腰间发出“哐当”声。
刀尖指向书院大门。
“现在你们就是庶民再敢喊‘假圣旨’就是谋逆!给我冲!” 标营兵们早憋了一肚子火听到命令提着长刀就冲向书院。
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咻”的声。
大门被两名士兵一脚踹开“轰隆”一声撞在墙上木屑飞溅。
生员们还想拿木牌反抗。
张秉文举着木牌喊“拼了”。
却被士兵一刀劈断木牌刀刃余势不减在他胳膊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鲜血喷溅在“为生请命”的残牌上染成刺眼的红。
“杀!陛下有令反抗者死!” 冯铨的声音在书院内回荡震得藏书楼的窗户纸发颤。
一名生员想从后门跑刚迈出门槛就被士兵的长刀刺穿后背。
尸体“咚”地砸在石阶上手指还在徒劳地抓着地面。
“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把劫狱的银子还回来!” 有生员跪在地上膝盖蹭着血渍往前爬却被士兵一脚踹翻。
长刀从他胸口刺入鲜血顺着刀柄流到士兵的手背上。
书院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原本清高的生员们此刻像丧家之犬。
有的藏在书架后被拖出来有的钻进桌子底下却露了脚没一个敢再叫嚣。
顾永成躲在藏书楼的角落怀里还揣着海盗给的银锭。
听着外面的惨叫吓得腿软连站都站不起来。
手指抠着地上的血渍指甲缝里全是红。
士兵们将顾永成拖出来。
他的官袍被血渍染得斑驳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像疯癫的乞丐。
被扔在冯铨面前时还在无意识地念叨:“银子…… 我还有银子……” 冯铨踩着地上的血迹走到他面前。
皮鞋底碾过顾永成的手指疼得他惨叫。
“顾老爷你不是很能耐吗?煽动民乱、买通胥吏做假账、让生员劫狱现在怎么不嚣张了?” 顾永成趴在地上手指抠着冯铨的裤脚声音带着哭腔。
“冯大人饶命!我把所有田产都交出来补缴欠税五万两!求您别杀我我还有八十岁的老娘!” “现在才求饶?晚了!” 冯铨抬脚甩开他的手目光扫向书院外。
数十名无锡士绅正站在那里有的攥着官帽有的手按在胸口脸色比纸还白没人敢上前一步。
这些士绅之前要么给顾永成送银子要么躲在家里冷眼旁观。
现在看到生员被杀、顾永成被擒又听说“革功名”的圣旨早就吓破了胆。
“冯大人!我们错了!” 白发士绅李守仁带头跪地官帽掉在地上沾了泥他却顾不上捡。
“我们愿意补缴欠税每亩田都按实上报求您别革我们的功名!我们寒窗苦读几十年不能没了功名啊!” 其他士绅纷纷跟着跪地膝盖撞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磕头如捣蒜。
“求冯大人开恩!我们再也不敢对抗新政了!再也不敢护士绅逃税了!” 冯铨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就是一滩未干的血。
“早这样何必闹到今天?你们以为有东林党撑腰有功名护身就能跟陛下作对?就能把朝廷的新政当耳旁风?” 他一脚踹在李守仁面前的地上尘土混着血渍溅到李守仁的官袍上。
“告诉你们陛下要推考成法要清丈田亩谁也拦不住!今天革你们的功名只是警告 —— 三日内缴不清欠税就是抄家灭族午门外的人头就是例子!” 士绅们吓得连连点头。
李守仁的牙齿都在打颤。
“缴!我们一定缴!明天就把银子运到县衙!” 冯铨对下属道。
“给他们登记欠税多少、田亩多少一笔都别漏!逾期不缴的直接报西厂让番役来查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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