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记香坊”的红火如同投入青石镇这潭静水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远超苏晓晓的预料。
独一份的生意加上老客带新客的口碑效应以及她那些精准的营销策略让店铺门口几乎从早到晚都排着长队。
人手立刻捉襟见肘。
苏晓晓当机立断将周文渊的妹妹文月和侄女清风、明月从卤肉摊子调了过来帮忙。
卤肉生意那边则由大哥周文广带着两个弟弟顶上反正秋收已过地里暂时清闲。
这番调整给了苏晓晓一丝喘息之机。
从连日爆肝的忙碌中暂时抽身她终于能将目光投向两件一直悬在心头的大事——乐乐的学业以及那几本几乎被遗忘的“武功秘籍”。
乐乐的学业进展用“缓慢”来形容都算是褒奖。
那小小的、肉乎乎的手握住纤细的毛笔时如同攥着千斤重担写出的字歪歪扭扭如同醉汉跳舞。
最简单的“三五十五”之类的数字加减他也要皱着小小的眉头掰着十根手指头反复计算半天那苦大仇深的小模样让苏晓晓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她压下内心那股源自现代教育焦虑的焦灼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循序渐进”、“不能拔苗助长”。
但看着儿子那纯然懵懂、对知识毫无兴趣的眼神她仿佛看到了现代那些被无数补习班和考分压得失去光彩的童年心中五味杂陈充满了无力感。
在这个教育资源匮乏、上升通道狭窄的古代她该如何为儿子铺路?这种深层的恐惧远比生意上的劳累更让她心力交瘁。
监督完乐乐那令人头痛的学业苏晓晓便将自己关进房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取出了新婚夜翻出来的、那几本封面破损、字迹模糊的线装书。
一本是《引气诀》薄薄十几页尽是些“气沉丹田”、“意守紫府”、“周天运转”等佶屈聱牙的口诀配着几幅画工简陋、经脉走向堪称抽象的图谱。
另一本是《开山斧法》图谱稍多但招式名诸如“力劈华山”、“横扫千军”名字朴实刚健透着一股子不管不顾的蛮横味道。
起初苏晓晓完全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她按照《引气诀》所述每晚在月色清辉洒落的小院井边盘膝静坐努力摒除脑中杂念去感应那虚无缥缈的“气感”。
前三四天除了腿麻腰酸、被夜风吹得头疼之外一无所获。
她几乎要认定这只是古人臆想的无稽之谈准备放弃了。
然而转机发生在第五天深夜。
那晚月色极好清辉如练遍洒静谧小院连井沿上的青苔都清晰可见。
苏晓晓心绪难得地进入了一种空灵的平静呼吸渐至绵长深远仿佛与这月色、这夜风融为了一体物我两忘。
就在某个玄妙的瞬间她猛地感觉到——在自己小腹下三寸的丹田位置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比头发丝还要纤细、却带着清晰温热感的气流如同初春破土的嫩芽悄然滋生! 这感觉稍纵即逝却无比清晰!真实不虚! 苏晓晓猛地睁开双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破肋骨!不是幻觉!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内力!这种超越常识的发现带来的巨大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让她几乎要抑制不住仰天长啸的冲动! 自那以后她更加废寝忘食地投入练习。
她很快发现单纯的静坐导引气流增长极为缓慢微弱得难以持续捕捉。
但当她把那柄沉重无比、墨色沉沉的巨斧拿到院中哪怕只是笨拙地、缓慢地比划《开山斧法》图谱上那些劈、砍、撩、扫的基础动作时体内那丝微弱的气流竟会变得异常活跃、甚至隐隐粗壮了一丝!仿佛斧头本身的惊人重量与挥舞时产生的势能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外部的淬炼和挤压引导着这股初生的力量让它循着某种特定的路径在她尚未完全打通的经脉中蹒跚而行却坚定地成长。
这种修炼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精力显着提升:即便店铺忙碌一整天累得人困马乏她只需按照《引气诀》法门打坐调息半个时辰约现代一小时便能消除大半疲惫次日醒来依旧精神奕奕连眼底因劳累产生的淡淡青黑都消退了许多。
力量控制入微:她那身恐怖的神力原本有些“力大砖飞”的粗糙感如今却多了一份举重若轻的凝练。
例如她现在可以轻松地用两根手指捻起桌上最细小的绣花针而不会将其捏弯;搬运装满湿皂液的沉重木桶时手臂稳如磐石桶沿的水面几乎不起涟漪;甚至在她无意间抚摸乐乐头顶时都能精准控制力道不会再出现之前那种差点把儿子摸个趔趄的情况。
感官日益敏锐:她的听觉变得更加敏锐能隐约听到隔着一堵厚实砖墙外街上更远处行人的谈话片段;视觉在昏暗环境下也提升明显在只点了一盏豆灯的灶间能更清晰地辨别出角落物品的轮廓;甚至嗅觉都能分辨出空气中更细微的层次比如某批香皂里使用的桂花干花即将耗尽前散发出的那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新鲜桂花的陈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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